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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力的攥紧她的肩膀，看着她的眼睛，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强硬：“我是你的丈夫！温棉棉，你听着，我是你的丈夫，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！不管你心里有多么恨我，只要我们一天没有离婚，我就是你一天的丈夫，所以，你的一切一切都与我有关！”
温棉棉眼眶一热，看着和以往态度一样强硬的顾止淮，竟然感觉到一种久违的熟悉感，鼻头一酸，泪水顺着水珠一起滑下脸庞。
她庆幸自己是在花洒下面，所以，哪怕是因为顾止淮流泪了，也不必觉得丢脸。
而紧接着，顾止淮强硬又霸道的宣布：“温棉棉，听着，我不准你死！哪怕真的要死，我也要死在你的前头！你若是想死，很简单，在你临死之前，先拉上我垫背，我先行一步，帮你探探路，看看黄泉之下，适不适合我们生活……”
温棉棉眼眶发红，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。
如果这样的宣言是放在发现真相之前，该是多么甜蜜、多么温馨的一幕。
可是不是！
这样郑重，这样温暖，这样窝心，这样感动的宣言，偏偏是在他们反目成仇之后？
又还有什么意义？
温棉棉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突然间崩溃了，看着眼前这个愠恼，震怒，又夹杂着认真和温柔的顾止淮，她放声大哭起来。
可她不允许自己这么狼狈，她哭得很克制，白白的牙齿死死地咬着红唇，却依旧控制不住唇瓣颤抖的弧度，甚至连胸膛下的心脏也跟着唇瓣颤抖的弧度一起抖动着。
越来越强烈，甚至带动着身体也一起轻颤。
喉咙口冒出来的哽咽层层不穷，好像有数不清的委屈，怎么压也压不下去。
回顾起那段惨不忍睹的过往，她感觉到了痛不欲生。
而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，则成为她最大的痛楚。
这一幕落入顾止淮的眼底，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此时，他甚至想直接给自己一刀子。
他该死！
竟然害得温棉棉这样痛苦！
顾止淮是这样想的，也是这样做的。
他蓦地转身，离开浴室之后，从厨房里拿出一柄匕首。
在温棉棉诧异惊恐的目光中，将那根匕首，轻轻地放到温棉棉的手里，还用力将她的手紧紧握住。
“棉儿，你恨我，就把恨意对着我发泄出来！不要这样折磨自己，你可知道，你这样比杀了我还要难受？”
温棉棉看着顾止淮满是痛苦的眸子，视线逐渐下落到掌心的匕首。
一瞬间，脑子里分裂出了两道声音。
一个在尖叫中叫嚣：“杀了他！杀了他！温棉棉，只要杀了他，你的所有仇恨都会消失，温延庭也会把中中交给你，你再也不会获得这样痛苦了！”
另外一个声音含着凄楚，软声相劝：“可是，温棉棉，难道你这辈子最爱的那个男人不是顾止淮吗？他虽然做错了事情，但他那么爱你、在乎你，他的每一颗细胞都在愧疚，自责，痛苦，你难道真的舍得跟他反目相向？这一刀刺下去，结局你能承受吗？看着顾止淮离开这个世界，你……舍得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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